二
从来没有试过在后面抱紧一个人。
记得那天风雪很大，风吹乱了她的头发，钟迟没有看到她的样子，只感觉有一只手环抱着他的腰，微微有热气在他背后传来，她说的话他没有听清，只听到呼呼的风，安静的像是鲸吞了全世界的声音。
七生把他抓得很紧，像是怕他跑掉。手指在冷空气里冻的通红，钟迟拿下手套，往她手里塞：“戴上吧，这样就不冷了。”
七生他在背后写了一个好，然后戴上手套，手套里还有他手的余温。
到她家楼下，七生拿着东西上了楼梯，忽然想起来，父母今天都不在自己的钥匙放在柜子上。她翻了翻白眼，探头看看钟迟是否还在楼下：“我家没人怎么办？”她像一个没有主见的女孩。
钟迟扫掉后座的雪：“你下来，去我家。”七生抉择了很久，与其在这里坐上一天，还不如找个温暖的地方休息。她蹦跳的下楼，继续坐上车。
有阳光，下午12点的阳光，逼迫着雪花不在掉落在地上。
钟迟的家的那条街，甚至那个地方她都没有去过，这里就好像是桃花源记那谜一般的地方，七生的脸上有点幽怨。
水洼结了一层薄冰，被子还在上面滴水没有阳光进入这里，到处是炊烟袅袅，有时可以看到小姐带着人出来。
七生有点恶心。
她低下头，手抚着胸口。她抓着钟迟的衣服问道：“要到了没有，要吐了。”想想今天早上她还没有吃早饭，反胃大约在正常不过了。
她瞥了一眼，一个妇女在处理大肠。她差点从后座摔下来，她低着头，表示不会再观望。
转过一个街角，终于钟迟把车子停下。他锁上自行车：“到了，走吧。”七生站在一旁，像是劫后大难不死的模样：“你家怎么住在这旮旯处，连我都没来过。”
气氛有点尴尬，怎么解释都不知道脱口。
“我家没钱，只能住这里。”
钟迟站在楼梯口，手扶着栏杆，似乎这样让他更有底气说出这句话。
七生咬着嘴唇，怪自己的脱口而出太过直白。
钟迟的家在一栋老城区的一间两室一厅的楼房。
“钟迟啊，回来喽？”他母亲站在他家门口呼喊道，钟迟抬头看了一眼有点责备她的意思：“这么冷的天还不进去。”
她母亲把头伸了伸，看到了后面的七生：“你带同学回来，女同学，还不说一声。”
七生有点尴尬，刚才听的那句话里，女同学特意加重了。
谁都是明白人。
钟迟把她带进客厅，给她一杯水。母亲在厨房说：“好久没闻到肉味了。”七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，她环视了一下。桌子上还有几个没有弄好的手工，仔细一看，她母亲是糊冥房的。
很奇怪的感觉围绕这三个人，各自心怀鬼胎，但各自又不想挑明。
房子有一股药味，还有雨水浸泡发霉的味道，灯光很暗，灯泡上面还有一层油渍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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